有他和将军知道,白城已是弹尽粮绝。
    可若一旦城破,突厥便犹入无人之境,临近节度使也未必会有抵抗之力,甚至是抵抗之心,恐怕早就与那突厥人沆瀣一气。
    “世子爷,赵程不怕死。”
    萧铎回头看着赵程,抬手用力在他肩膀握了握。
    等赵程离开后,萧铎看着黑烟滚滚的天空,背在身后的双手,右手将左手腕上的红线握得死紧。
    夜色渐深,突厥人一轮的攻城暂歇。
    大殷将士们趁机得意喘息,同伴们相互搀扶,他们已数日没有吃过饱饭,只有稀薄得几乎透明的薄粥,全靠毅力和士气支撑下来。
    他们相信援军一定会来。
    “将军,”一亲兵端着破旧的粥碗萧铎身边,关切道:“您都一整天滴水未进了,好歹喝口粥啊。”
    萧铎接过面前的粥碗,方要喝时,余光瞥见身边执弓弩的士兵忽的软到在地,士兵面如菜色,嘴唇干裂,显然是因饥饿而晕厥。
    萧铎几乎想都没想,大步走过去,蹲下身扶起那人,将碗里稀薄如汤的粥喂给那士兵。
    “将军!”先前送粥的亲兵几乎要跳脚,“这已经是最后一碗粥了!”
    萧铎面上并无甚表情,站起身将空碗给亲兵,“他比我更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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