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怕了。”
“十八个呀……”陈希感叹。
“很快的啦。”小姨云淡风轻,“再过个几十年,我也要死的。”
陈小弟不知所措地缩起手。
“还有好久啦。”陈希说。
小姨摇头叹气,“我上个月老是心悸,半夜还被自己的心跳吵醒。咚咚咚,打鼓一样。把你妹吓得不轻,差点叫救护车。我早就想明白了,吃好睡好,健康最重要——我今年就要调二线啦,哈哈哈,终于不用在病房跑来跑去还要值夜班了。”
“那很好啊。”
小姨笑嘻嘻地,“可不是——我同事才好笑呢。我怕自己心脏有问题去做心电图,她跟我说,‘真要死了吗?那赶紧的,遗言说一说。银行卡密码什么的告诉我。’”
陈希忍不住笑起来。
陈小弟一脸迷茫。
“我要是死了,也想埋在那里。”小姨指了指远处的山坡。绿色的坡地上有块突兀的灰色,林立的石碑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树多草多,风景还好。你们来看我也方便。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贵不贵。”
几年前公墓还只有现在一半大小。供给跟不上需求,政府便又批了旁边的一块地。
左边的墓区是能放棺材的结构,以往还有流浪汉会睡在空置的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