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一般,苏凌歌倒身退去,再不能起身。
很厉害。
十三岁的沈重暄只能这样概括。
周遭寂静得很,唯独鸟叫吵得孟醒头疼,索性就地一软身子,盘膝倚树,歪歪地靠着假寐。沈重暄早习惯了自家师父说睡就睡的本事,也知道自己这点儿小脾气压根不会被孟醒当回事,只好自己收拾了脾气,闷闷不乐地脱下外套披在孟醒身上,百无聊赖蹲在一侧托腮打量自己除了好看能打以外堪称百屁无用的师父。
好看是真的,也不怪世人肤浅,孟醒天生一双眼蕴尽了天下风流,鲜妍若红尘公子,细细看时,只余满目散漫恣情,朦胧醉意自在其中,轻而不浮,稳而不重。
自眼而下,琼鼻菱唇,处处风情。
沈重暄记得自己头回遇见孟醒正值春日,白衣胜雪的少年道士负剑踏花而来,臂上斜斜挂一拂尘,一身的慵色倦意,打个哈欠,向他伸手,偏首笑意绽开,音色清亮:“呀,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位离家出走的小公子?”
沈重暄心知自己肤浅,实在被孟醒的脸惊艳了一瞬间,随后才烧红着脸低头装作成熟:“我,我出来找人。”
“找人?”孟醒沉吟片刻,“你找谁?”
“一位善用刀的,黑衣的恩人。”沈重暄想了想,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