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当地拂开案上的茶盏,落座在案几之上,发问道:“我不来,冯轻尘就会立刻杀了我。”
孟无悲静默片刻,道:“连累你了。”
“这些客套就不用了,只叫我进来,是有话和我说?”孟烟寒想了想,依然没忍住脱口而出的挖苦,“不过你可真有意思,放着好好的辟尘门掌门不做,跑来这山上受苦——哈,果然是有情饮水饱,有美人相伴,确不如辟尘门那样无趣呢。”
孟无悲从来不会和她置气,这次也一样,闻言也只是动了动眼睑,看不出其他动静。
“此番是贫道之过,你不必出言伤他。”孟无悲语顿片刻,接着道,“若你下山...贫道仍希望你能回去辟尘。”
“你自己怎么不回?”
“...贫道犯下大错,无颜面世。”
孟烟寒顿觉好笑,她也的确大笑出声:“你犯什么浑?我听冯轻尘说了,你俩也还算是你情我愿,没亏了他吧!当年若不是你救他一命,他一个欢喜宗的妖人,早晚是出去接客的命——怎么,你还以为欢喜宗有几个干净货色?也不知道该夸你干净还是笑你迂腐,下山这么多年只学了耍剑?孟无悲,你这穷酸道士可真是笑杀我也!”
孟无悲却不为所动,只轻轻摇了摇头:“此事与你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