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事也好,银两如流水一般花得精光,但孟浪知道拦不住,也不敢拦,只能尽力多做些活,期求萧漱华能在某一天回过神来,良心发现,至少对萧同悲稍微好点儿。
孟浪除却替人做些苦力,也会做些字画送去贱卖,可惜他的文采虽然不差,可在华都也不过尔尔,不仅难有一夜成名、洛阳纸贵的奢望,更是常常因着所写皆是过时风物而被骂成是不入流的陈词滥调。
而他只敢瑟瑟地赔笑。
日子难过也没什么打紧的,至少还有得过。
孟浪蹲在河边,掬了一捧水,往脸上拍了拍,又冲着如镜的河面挤出一个灿烂的笑。但河里那个他却笑得有些假,一双莹亮的眼眸底下全是乌青,一袭白衫洗了不知道多少遍,看上去薄如脆纸,裹着他瘦骨嶙峋的身体,好像随时都可能被山风卷得稀烂。
孟浪振作了精神,手心却不自觉地发凉,虽是晴天,可山上的寒气还没褪尽,他身上穿的那一件实在是难堪寒风。
孟浪盯着河面映出的自己,突然觉得那张可怜兮兮的笑脸有点讨嫌——既不如萧漱华来得昳丽无双,也不像寻常男子那般英挺俊美,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张脸,每一寸都透着穷酸和疲惫。他好像萧漱华从垃圾堆里随手捡出来的一件玩意儿,即使有幸跟着守真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