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日来得迟,同悲山上犹然绿树葱茏,日光不可逼近之处,依然是一派幽深的冷意,枝头悬挂的清露,缭绕巍山的薄雾,整座山都似一处深沉的庇护,沉默地笼罩着朝廷通缉、万人唾骂的萧漱华。
孟浪所说的会在山脚接人上山显然只是个笑话,若不是知道他身份的只有暂且不愿再参与此事的宋家人,他恨不得天天绕着镇子快走一百圈以保有心人不会靠着跟踪他来找到那座横空出世的同悲山。
萧同悲和萧漱华的关系依然是针尖对麦芒,老的没个好脸,小的也绝不折腰,唯一的变化是萧漱华不再关心这小子对自己的态度,只顾一个劲儿地折磨他,除非孟浪提前回到山里,吓得面色苍白地跑过来求情,否则萧漱华恨不能天天都把萧同悲折腾得晕厥过去。
“你要学着撒娇呀。”孟浪捧着萧同悲一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脸,心疼得不得了,小心翼翼地给自家小师弟上药。
萧同悲不动声色,等孟浪上完药,才扑进他怀里,闷闷地喊说:“疼。”
孟浪哭笑不得:“不是给我撒娇,是给师父撒娇。”
萧同悲又不做声了。
封沉善不愧为天下第一,各门各派被他邀请来华都一道聚了几日,朝廷百官噤若寒蝉,寝食难安,倒也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