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倚在柜台一侧,等着掌柜的把今日的工钱结算给他。
白衣的道长就在天光破云,恰恰好投进客栈的那一刹那走了进来,一脚踩在斑驳的光影之上,日光扑满他周身,照出他一身的倦意,但他依然走得极稳极平静,眼神也只是从容地在堂中一扫,掠过孟浪时也不曾稍作停留。
掌柜一边把一串油乎乎的铜钱递给孟浪,一边笑着招待孟无悲:“哎,这位道长,打尖还是住店?”
孟浪依稀听见堂中此起彼伏的细微的惊叹,也好奇地扭过头去,霎时间心如擂鼓一般狂跳起来,原先犹然带笑的脸上也只剩一片错愕的苍白。
孟无悲显然不曾留意他的神色,孟浪一身发皱的白衣像是最好的保护色,使他完美地融入了这家客栈原本就破败陈旧的陈设。
“请问,同悲山是否在这附近?”
掌柜的一皱眉:“同悲山?没听过,这附近的山哪有名字啊。”
孟无悲意料之中地微微点首,转身回走。
掌柜却忽然热心地一拍脑袋,扭头道:“小孟,你不是住在山上吗,你有没有听说过同悲山啊?”
孟浪原本都要放松的那一口气便又陡然吊了回去,险些没藏住脸上的惶恐,只能草草掩饰成羞赧,摆手道:“不、不知道啊...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