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澄明如镜,照出宋登云满脸灰败的苍白。
寂静的夜里,只有和尘剑尖滴落的血,叩在青石地上发出的轻微的滴答声。
宋登云的呼吸声重得出奇,沈重暄和他相对立着,宋登云道:“沈兄,我哥是不是死了?”
沈重暄握着剑,浑身都无法自制地发着颤,他这时也没有完全回神,依然沉浸在方才那一剑的震撼中。
“......沈兄。”
沈重暄没有应声,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宋登云,可他双腿犹如灌铅,挪也挪不动分毫,只能站桩一般立着。
他甚至想,假如这时宋登云要替宋逐波补上一刀,他也可以扛下一次,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宋登云抽了口冷气,眼眶再也没兜住热泪,一连串的眼泪涌出来,很快遍布全脸,他哽咽着开口:“我有八个堂兄,七哥对我最狠......他最讨厌我。可他是我哥啊,沈兄。”
沈重暄找不回自己的嘴,只能本能般讷讷地回应:“......对不起。”
“你报仇了。沈兄。”
沈重暄默然,良久,他沉默地别开眼,不再理会宋登云的绝望和悲恸。
那日他纵马奔出阳川时,本来发誓要在宋登云赶至之前斩杀宋逐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