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孟无悲是她的仇人,她身后几无靠山。一把点酥剑,当年杀了多少人才能成就一个血观音?近百年来,她是杀人最多的,绝非之一。”
沈重暄垂下头,又听冯恨晚补充:“沈元元,你如果发现自己想杀人,甚至喜欢杀人——不必克制。你娘曾经过得这么惬意快活,一定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愧疚过那些剑下亡魂。江湖就是如此,输了是死,赢了也可能只是晚一点死,最轻贱的就是人命,你我这样的剑客,早已是一剑过去,千千万万人头落地。”
“那样做是对的吗?”
“没有什么对错,江湖就是你死我活。如果你娘当年和你一样追究对错,也许都活不到生下你那岁数。”
沈重暄却摇头,犹疑道:“人非走兽,若是滥杀无情,岂不是与禽兽无异?胜负自在剑下,善恶却在心中,若是由剑遣使了心,人如何为人,剑又如何为剑?那样的人不过是走兽,剑也不过是利爪,人们学剑,为财、为色、为权、为正义、为仇恨、为因果,为什么都好,却不该是为了沦为走兽——我是这样想的。”
冯恨晚倒是颇为惊讶他能得出这样一番见解,大笑数声,才道:“你说得不错,是本座自以为是了。”
“好一个胜负自在剑下,善恶却在心中。”冯恨晚笑叹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