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现在的行为,就好像是一个莽夫抡着个大锤,要将那瓷器生生砸碎。
他悄悄抬起视线,偷偷扫了一眼,发现皇帝正半眯着眼,斜躺在软枕上看着他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很恬淡,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很温和,好像真的没有为他近乎糟蹋的行为生气。
“陛下……”卫衍凝神屏息,好不容易才弄完了一个手指头,上手摸了摸,感觉到指甲上有些坑坑洼洼的。他悄悄抹了一把汗,忍不住唤了皇帝一声。
生手和熟手真的不能比,若皇帝还有理智的话,应该马上喝止他,不准他继续弄下去,随便找个宫女都会比他弄得好。
“不错,继续。”景帝依然半眯着眼,点了下头,首肯了卫衍的劳动成果,示意他继续。
不错?
这样还叫不错?
如果没有对比的话,卫衍也许真的会觉得自己弄得还不错,但是皇帝的手艺摆在这里,不知名宫女的手艺也摆在这里,他怎么着都没有办法,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对自己的手艺说出“不错”这两个字。
“陛下……”卫衍以为皇帝眯着眼没有看清楚,又叫了一声,希望他能仔细瞧一瞧。
“以一个生手来说,既没有剪破朕的手指头,也没有折断朕的手指甲,除了毛糙之外,没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