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田和张南家的田,就隔着一条田垄。这条田垄是当年丈量田亩时放在那里的,既不是他家的,也不是张南家的,而是官家的。原先这田垄有二尺来宽,但是这些年来,张南今天铲掉一点,明天铲掉一点,把这田垄铲得就剩一指来宽了。
“这田垄是官家的,又不是谁家的,凭什么我不能占?现在这沟渠要占我家的地,为你家过水,我就是不许。”张南叫嚣道。
“田垄的确是官家,但是你把你家的那一半都铲掉了,现在走的是我家的那一半,有本事你不要走我家的啊!”对方的反驳也很大声。
“原来是你小子扒掉的,你扒掉了这条沟,我后面的地怎么浇水,这沟的前头经过的是我家的地,既然你不让后面的人家用水,前头的沟我也去扒了,大家都不要用水了。”他俩吵闹着,另一人听明白了,也加入了这场争吵。
齐远恒听着他们这些话,只觉得头大,他再能说会道,也得面对能够用言语交流的对象,碰到这些只会胡搅蛮缠的粗人,他只觉得累得慌。
这场吵闹,只是最近纷争中的一场小小的事件,类似的事,已经发生了无数件,他天天都要处理这些纷争,一下子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岁。
偏偏这些人,每一个都觉得自己很有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