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良死前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完整,那句话好像卡在了他喉咙里,就是出不来。人死的时候真的可怖,一口气吊着上不来下不去,他望着许念,眼泪珠子直落,许奶奶扑在床边,哭着喊了一声:“成良啊——”
他就咽气了。
十几年前,什么都没带走,十几年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到头来空空一场。
许念对他没有太多感情,何谈拿起和放下,只是在许成良咽气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人挺可悲的,活了几十年,却活不出个明白,一辈子兜兜转转,匆匆来匆匆去,活得忙碌,可毫无意义。
许成良想取得她的原谅,究其缘由,兴许是良心发现,兴许是人之将死幡然悔悟,又兴许是其它的由头,可到底不关她的事。
葬礼的事宜许念几乎没参与,象征性请假回了县城一趟,毕竟是名义上的父亲,若是不回去,家里的门槛都要被前来劝说的亲戚们踏平。29那天顾容到家,陪同许念回县城参加葬礼。
小地方的葬礼简单,骨灰埋进黄土,吃两顿饭就算结束,真正为许成良哭丧的只有几个关系亲近的人,譬如大伯母许奶奶,其他的那些跟来这儿聚会一样,总之就是这么大回事儿。
葬礼过后,齐永明带着一名律师来红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