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生,”他忽而道,“给我讲你祖父那些书中的故事。”
我无奈,他心情不好就要我讲故事。
“公子要听什么样的?”我问。
“随便。”公子枕着一只手臂,无所谓道,“有趣便是。”
这是他在当年生病时养成的习惯。
我和他都只能待在屋子里,百无聊赖的时候,我就给他讲故事,每日三则,从无重样。
那时,公子问我怎么知道这么多故事,我说,是从我祖父收藏的书里看来的。
他十分惊奇。
“你识字?”他问。
我有些不高兴,心想我看上去像个白丁么?
“我祖父乃读书人。”我说。
公子问:“那你怎做了奴婢?”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我,我大约会甩个白眼,反唇相讥或者干脆吵个架。但公子看着我,双目清澄,仿佛果真只是好奇问问,教人无法发脾气。
我只得跟他简要地说起我家的过往和被族叔连累的倒霉事。
“袁公的小儿子我识得。”公子听完,沉默片刻,道,“他弃市时,我还去了送行。”
似乎怕我难过,他补充道:“不过他脾气甚坏,你未嫁成也好。”
我有些无语。这话说得好像我是因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