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虽然驻在雒阳城外,却也似应对战事时一般,在四周立起鹿砦拒马,还临时搭起了岗楼。
当然,这对我而言并无多大妨碍。
那些鹿砦拒马都是临时立的,对付大群的兵马自然有效,对付独行的小贼却还不如普通宅院的院墙。而就算那岗楼够高,可瞭望得远,也有目力死角之处。而今日入夜后,天空笼起了云,无天光可照明,正是有利。
自从去慎思宫救太子妃和皇太孙,那身玄衣就一直穿在我的外袍底下没有脱过。我在营寨附近寻一处灌木丛,将外袍脱下,记好了位置,然后,往营寨边上摸去。
秦王的确是个对用兵很有心得的人,依着地形,将各处岗哨设置得很是稳妥,互相成瞭望之势,可彼此照应。我想,如果那时攻打石燕城的是秦王,就算他跟荀尚一样贪功冒进,也必然不至于会被秃发磐劫了营。
不过也并非挑不出遗漏。无论是巡逻还是岗楼上的军士,总有换班的时候,而因得要用晚膳,入夜之初定然会换上一班。我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守着,果然,没多久,一队巡逻的军士刚离开,岗楼上就传来了言语声,瞭望的军士从岗楼上撤了下去。我挑的地方刚好有帐篷可遮蔽地面的视线,抓紧机会,即刻攀爬而入,迅速躲入附近的一排车驾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