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属桓瓖。
启程之后, 一路上, 他嘀嘀咕咕地跟公子说着话,一会说起公子的两个兄长最近又给他添的小侄子侄女, 有趣得紧;一会说起家中长辈多想念他, 如何惦记他。
“伯父上个月得了风寒,日日咳嗽不止, 听得教人心悸。”只听桓瓖道, “大长公主要写信给你,教你回来看看,可伯父坚决不许,说你在凉州已是事务缠身,切莫再拿这些小事来教你忧心。”说罢,他啧啧摇头, “你莫看伯父平日不苟言笑, 其实他心里总牵挂着你。”
我瞥了瞥公子。
他望着前方, 无所表示。
“我听闻上个月, 他去了谯郡一趟察看私兵操练进展, 逗留了二十多日。”少顷, 他淡淡道,“如此说来,这病好得甚快。”
桓瓖一愣,即刻道:“我记错了,是前个月。”
公子看他一眼。
“我可从不骗你。”桓瓖说罢,又说起家中别的琐事。
我听着,忍不住摸了摸耳朵,觉得它要听这一路的絮絮叨叨,当真辛苦。
其实,我并不同意和桓瓖一起上路。
先前公子打算回桓府借钱,那么在桓瓖面前便无所谓隐瞒不隐瞒,自可与他一道同行。但现在,公子找桓府借钱之事暂时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