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方犁又把李财叫到房中议事,两人正说着,忽然外头报郭大郎来了。方犁听了大怒,喊了句“日他娘还让不让人活了”,一骨碌从席上爬起来,立时便要豁出去,跟姓韩的拼个鱼死网破。
李财见势不对,死命抱着方犁,把他往榻上拖,嘴里呶呶地劝道:“好三郎!爷爷!活祖宗!暂先忍下这口气,看他怎么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要紧!”
方犁被李财按到榻上时,磕了一下后脑勺,头晕手快脚把他发带抽了,弄做个披头散发的模样,刚在榻上躺稳,郭韩便进了屋。
郭韩见那领路的大伙计对自己暗暗地怒目相向,进了房,又见榻上方犁白着一张脸,精神委顿,嘴角火泡结着痂,眼圈儿还带着青,绝想不到他气得没睡好,只以为果真吓病了,心中有些后悔,便绝口不提那晚之事,只问病情。
方犁把和气生财四个字在心中念了几百遍,才咬牙开口,胡乱道:“也没什么要紧。那夜回来,做了个梦。梦见阿娘责备我不该饮酒,我醒来后心中惶恐,第二日便不舒服起来。”
时人信奉鬼神,这话听着并不离谱,郭韩便顺着他的话道:“倒也是,子女出门,做父母的肯定不放心。如今兄弟远行,堂上慈母当然是日夜牵挂了!”
方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