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都把量放开,酒要不够,只管把窖里的都搬上来!”
胡安也跟着道:“难为你们辛苦一年上头,吃醉了也无妨。一会儿各自寻个地方睡去,明儿就迟些起来也要得。”
伙计们见少东家和胡爷爷都发了话,忙轰然叫好,立时便相互敬起酒来。酒过三巡,又觉得干喝无趣,便都开始猜起酒拳来,七八个人你言我语,侧厅里热气腾腾,一片喧哗。
方犁既是东家,少不得要端着杯儿敬个酒。敬完一圈,伙计们又人人来回敬他。虽说胡安在旁拦着,转眼也喝了六七杯下去。他酒量本就一般,此时吃了两口菜,酒意上头,晕头晃脑只是坐不稳。
胡安忙命人给他拿了软枕来,方犁便靠在枕上,手里抱着烘炉,乜着醉眼,只看伙计们吃喝玩耍。
正自热闹,外头忽然隐隐传来打门声,众人都诧异,不晓得什么人登门。小鼓连棉衣都不穿,跑去开门,片刻功夫回来,缩着脖子搓着手,哈着白气领进一个人来,却是贺言春。
胡安见是他,心里十分欢喜,一面忙着命人加碗筷,一面问:“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没在家里陪你娘亲兄长么?”
贺言春进了门,摘下青色斗蓬,搭到旁边衣架上,道:“早吃过饭了。阿兄今晚还在府里当值,我等阿娘睡了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