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古道通往远方,夕阳西下,田野漠漠,路上行人稀少,哪还有商队影子?
贺言春坐在马上,眼睁睁看着那条往常平去的路,心里也知道方犁已经走远了,却只是百般割舍不下,觉得自己独自一个,被他孤零零地抛下了。
初春寒风吹着田野上的树木,呜呜作响,座下马儿见主人一动不动,便喷着响鼻,低头在道边吃草。贺言春含着两只泪眼,只顾望着路尽头,也不知望了多久。一直到天快黑了,城门要关闭时,才揉着眼睛,三步一回头地骑马往回走。
自打商队出发后,胡安为了省钱,便把雇来帮忙浆洗做饭的婆子辞了,自己把各处都锁了,严守门户,一个人打理偌大一座方宅。日常事情倒是不多,他一人也操持得来,只是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孤寂得很。
幸而还有贺言春。每每下了学,那孩子便隔三岔五跑了来,有时是一个人,有时连石头也一并带来,两人在廊下抄完功课,就陪着胡安说话聊天,掰着指头算商队行程,看看到了哪里。院子里有他们在,这才有了几分人气。
这日下午,贺言春又独自一人跑了来,见胡安晾晒了满院的衣裳被窝,正往屋里收,忙也拍了身上灰尘,过来搭手帮忙。两人收完衣裳,胡安端了茶点来,在廊下和贺言春对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