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在廊下台阶上坐了下来。
院里月色清明,照着中庭花草树木,寂寂无声。阶下蛐蛐儿不知疲倦地叫个不住,愈显得四周空旷寂静。贺言春赤脚坐在廊下,呆呆望着天上皓月,只觉得满心凄惶,一身落寂,几乎掉下泪来。
第二天早上,卯时已过,郑宅里奴仆见一向勤谨的贺小郎还未起身,都很诧异。有仆人在屋外请他起床,喊了一次,见里头没人回应,便推门进屋。就见屋里空空荡荡,榻上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哪里有小郎身影?
奴仆们慌忙报了主母,白氏和郑孟卿都进门来看,就见桌几上留了张字,忙把石头喊过来念,石头照着纸念道:“娘亲阿兄在上,儿去常平寻商队去了,过两日就回,勿念。”
怕大母听不懂,石头又解释道:“小叔说他去常平寻商队去了,叫我们不要担心。……只是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隔了好大一会儿,白氏才问:“他没说商队出什么事了?”
石头看着纸摇头。郑孟卿听了,生起气来,一边吩咐人去方家打探消息,一边道:“这孩子,想什么呢?半夜出门找什么商队!也不晓得家里人多担心!回来我必要好好收拾他!”
白氏叹了口气,却叫人先伺候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