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几天病,方犁渐觉得身体好些了,这晚便同贺言春商量,要他收拾行李,过一日便动身回京。贺言春却不同意,说他才养了两分精神,路途中一搓磨,不定人又怎么样了。左右耽搁下了,索性等病养好了再走不迟。
方犁心焦,道:“家里看咱们不回去,不知急成什么样儿了呢。还有你,你留个纸条儿就跑出来,母亲兄长不定怎么生气,早些回去,你也好去上学。”
贺言春也不辩解,只抬出墩儿这尊大佛,说:“临走时墩儿哥交待我的,让我务必等你病好。我不敢违拗他。”
方犁心道,把你说得多没胆儿似的,当初清水镇上是谁一语不合就捅死了人?但也不好一味跟他犟,只说:“既如此,那你便好好把功课温一温,免得到时夫子考较起来,你一问摇头三不知,越发要挨训。”
贺言春想了想,答应下来,第二天他做完家务,得了空便叫小二去街上买了笔墨纸张,他坐在廊下,把学的课文都默写了一遍。方犁在旁边看着,有时也指点两句,只是再不像以前那样,挨在他身后毛手毛脚地教了。
正写着,就见客栈掌柜的进来了。掌柜的看见贺言春写字,极口夸赞了两句,又问两人在店里住得可还习惯,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客套了一番,才搓着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