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门也威风赫赫,在宫里出入,一如进出自己家门。事事如意,只有一样不足:皇帝大婚后,至今已经五年,却一无所出。皇后那边,为了求个孩儿,一面把后宫整治得铁桶一般,连只母苍蝇都难得飞进去;另一面整日熬汤煮药、请巫算卦,花起银子钱跟淌水似的,到现在也还是毫无子息。
贺言春听阿娘讲了其中这些关窍,才算真正晓得了阿姊如今的处境。郑玉儿孤身进宫,虽有安平公主扶持,怎比得上大长公主势大?皇帝作不得主,皇后又善妒,宫中必定耳目众多,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儿家,真可谓是如覆薄冰了。一步走错,便可能遭了毒手,跟只蚂蚁似的被人碾死了,也只是悄无声息埋在乱坟岗上。
他想起阿姊素日待自己的那些好处,也湿了眼角,想了想道:“阿娘,咱们把阿姊接出宫来罢。家里也不是揭不开祸,何苦叫她进宫受罪?富贵哪有止境?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在一起,不比什么都强?”
这话却是说到了白氏心坎儿上,她不由抓着幺儿的手,一边摩挲一边叹息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只是出宫哪有那么容易的?要等逢年节时,宫中往外放人才好开口。再者,公主现在还想抬举玉儿,若我们一味地要接人出来,也怕寒了她的心……,罢了,这事等我慢慢谋划。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