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不疑叹道:“那可是大长公主!连皇上和太后素日都敬着她让着她,她说要带谁走,谁还敢拦着她不成?延寿宫的中郎将莫之推,那是个出了名的老滑头,不然也坐不上那个位置。你想,他会为一个犯了错的小侍卫去得罪公主?他那脑子里又没进屎!”
方犁听了,手脚冰凉,缓缓吁出一口气,道:“我这么听你说来,光禄勋府断然不会派人去调停这件事,是不是?”
邝不疑看看他,有些不忍心,只含糊道:“就算光禄勋府里肯出面调停,也不知……也不知言春等不等得到那时辰……”
方犁愕然半晌,又道:“贺言春的兄长,是安平公主府上官吏,他家人定会去求安平公主。你实告诉我,若安平公主出面,这事有几成把握?”
邝不疑觑着他神情,缓缓道:“大长公主是皇上嫡亲姑母,女儿又是堂堂皇后,素日虽和安平公主有些不大对付,但若说安平真低下身段去求皇上作主,大约……大约也会保住他一条性命。只是皇上现在又不在京里……”
方犁眼睁睁看他半晌,才转头去看外面,就见天色黑沉沉,仿佛要下雨。他脑子里飞快地转过无数个念头,最后一咬牙,道:“走!我们到程五郎府上去!我要当面问问那侍卫,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