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眼,便琢磨出来要怎么做。整一个上午,他在院里又量又画,又锯又刨。自己忙不说,又不要外人进来帮手,只把个休沐在家的铁市长丞指使得团团转,一时让他帮着扯墨线,一时让他递个刨子,一时让他喂口水,一时让他捶个背。方犁正一心在他身上,自然也乐意受他差遣,两人把个木工活儿做得满是柔情蜜意。胡安几回送茶点来,见院子里叮叮当当响成一片,问他们做甚么也不说,不由深为诧异。
到掌灯时分,新床榻就做好了。虽比不得外头雕匠们做的美观,但胜在材料厚实、简洁耐用。等床榻做好后,贺言春这才叫小殷进来,悄悄儿把屋里破木头收拾了,又和几人合力,把新榻抬进了房。
当晚歇息时,两人自然要试试这新做的床榻牢不牢靠,灯光直亮到后半夜还未熄。贺言春换着花样,在屋里百般折腾,气喘吁吁、汗水淋漓之际,觉得这榻果然一等一地结实,不愧是花大价钱买来的上好檀木!
翌日两人又是日上三竿才起来。吃过早饭,贺言春便要回家看望娘亲。临别前道:“我晚上依旧过来住,叫胡伯给我留着门。”
方犁虽万分不舍,却也不忍白氏在家久望,道:“既回京了,见面的日子尽有。晚上也别惦记着过来,只管放心陪你阿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