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春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恨声道:“谁要你来的!这鬼地方大冬天能冻死人你知不知道?朝中那些人精似鬼,听说来送粮草,都往后避,唯有你这傻子,上赶着巴巴地来这里受冻!……我在这里好好的,到底谁要你来的!”
方犁听他数落,也不说话,只是咧着嘴笑,半天才懒洋洋地蹬他一下,道:“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贺言春听到昨晚,脸热起来,却仍是抬头瞪他一眼,道:“你还笑!这头一遭若是冻坏了,往后年年冬天都得冻,搓磨死人了!得亏我发现得早,你还想瞒着!你不晓得罢,这边营里,年年总有几个新兵,一不小心能把脚趾头都冻掉!”
脚上冻伤在热水里泡了半天,又在火上烤着,早就又疼又痒,方犁忍不住用手去挠,却被贺言春照手上拍了一下,道:“痒也忍着,别使劲挠!小心挠破皮化了脓,越发没个收梢了。”
方犁只得缩回手,道:“好好好!都依你!都依着你总行了罢?”
贺言春涂好油膏,翻出一双厚棉布净袜给方犁穿好,依旧把他塞进被子里,还朝里头塞了个滚热的汤婆子,嘱咐道:“这膏子一天擦五六遍,我若出去了,你自己要记得。出门时别穿你那皮靴了,好看是好看,根本搪不住北地的寒气。我叫小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