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犁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这一去便是半日,至晚天黑了才回来。进院里时,平虏侯已是亲自下厨,预备了几个菜等着。侯爷深知心上人的喜好,虽只做了四个小菜,却都是方犁素日爱吃的,且色香味俱全,非寻常厨子可比。有侯爷在旁劝着,方犁不知不觉便多吃了一碗饭。
两人饭毕之后,相互靠着窝在炭火盆边,懒洋洋地也不想动。方犁先问些京中物事,又问白氏身体,贺言春一一回答了,只把自己和母亲阿姊争执的事瞒得滴水儿也不漏。两人聊了片刻,方犁便拉着他的手,道:“为安平公主的事,你阿娘没有责备你罢?”
贺言春一手把他搂着,一手拈着他几丝头发揉搓着,笑道:“你就喜欢操心,她有什么可责备的?”
方犁直起身看看他,又靠在肩上,沉吟片刻,才道:“当初晓得是安平公主那几位皇亲的田庄私下泄洪放水,淹了下游田地,我虽气愤,也着实为难。倒不是怕得罪他们,只是这些年来,我岂不知道公主和郑家走得近?我……我怕你夹在中间为难。可你来的一路上也看到了,那许多人,田里颗粒无收,房子也冲垮了,转眼就过冬,没有个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冻死的道理……”
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怪不怪我?当初若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