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犁却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把饭菜收了罢!”
胡安觑着他脸色,小心道:“幸而早两年听了三郎的话,把咱家该卖的铺儿和车队都卖了。那时我还心疼,都是来钱的勾当,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如今才晓得还是三郎看得远,不然,这回咱家也要跟着着急了。”
方犁长叹了一声,道:“我虽晓得皇上必有后手,却料不到他手会这么黑。那肯去告密的,有几个侠义之士?大多是假公济私、乘火打劫之辈。朝廷以重金奖赏这些人,长此以往,岂不是要人心大坏?”
胡安见他忧形于色,不由心疼,忙安慰道:“那也是他们瞒报在先。再说了,别人倒霉,关咱家甚事?三郎何苦替人操心抱不平?侯爷前儿也交代过,让家里人不要乱说话,免得招了小人,三郎这话只宜在家说说,出去可得谨慎些!”
方犁低头想了一阵,道:“别人倒霉,怎么不关咱家事?远的不提,就说那李记丝帛不开了,以后若要买绸买缎,你可找谁去?”
胡安一时语塞。方犁又摆手道:“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自有分寸。你下去罢,我且歪着翻翻闲书。”
胡安只得端着碗碟下去了。路上心中叹息,想到三郎心里装着事,举家上下也没有人能为他分忧。唯有侯爷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