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痣,虽有男儿身却不能给自家祖宗传宗接代,倒是能替别的男人生儿育女,可又不如真正的女子好生养。这样的儿子养来白养,赶上灾年的时候,常有襁褓中的婴孩被扔到田间地头,任其自生自灭。
付闻歌无疑是幸运的,不但被精心养大还上了教会办的洋学堂。他更对得起这份培养,北平的国立医学院招生,全国只收不足一百人,他的成绩排在前十。
见付闻歌不说话,罗敢又说:“甭想旁的,白家是大户,不差你一间屋。你可这四九城儿看,连剃头刮脸的挑子都算上,哪个买卖不得白老爷点头才能开张?”
付闻歌轻轻皱起眉毛:“都民国多少年了,社会阶级还跟清朝似的。”
“呦,闻歌,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这些洋学堂出来的孩子,眼睛顶在头顶上,瞧不见人间疾苦呐。偌大个北平城,没人管着,要乱的。”罗敢的话语中透着丝不以为然。
付闻歌略感不平:“罗叔,我学医,为的就是治人间疾苦。”
“寻常老百姓敢进医院找洋大夫么,进去一趟得多少现大洋?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还不都是去药店抓付药对付。”
“我将来开诊所,可以不收穷人的——”
付闻歌的话被司机一个急刹车打断,险些撞到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