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眷在此根系深厚,以至于保定驻军长官的地位甚至在南京的某些高官之上。
只是罗敢没想到,付闻歌面上看着书生柔弱,却跟他老子一样,内里是个眼中揉不得沙子的脾气。而且这洋学堂出来的学生,还真不怎么接市井间的地气,将来怕是少不得要吃亏。
思量至此,罗敢端出宗亲长辈的身份,奉劝道:“闻歌,听叔一句劝,现如今你出来了,不比在学校里清静。往后说话办事唔的,留个心眼儿,甭太较真儿。”
“罗叔,倘若今天是您的摊子被踹了,您咽得下这口气?”
“白二爷不是赔钱了么?”罗敢反问,“你想,守那么个破摊儿,整天介日头暴着,到头来能挣几个大子儿?十几块现大洋,一个月的嚼谷出来了,谁不乐意?”
“那尊严呢?不值钱么?”付闻歌抬起眼,目光坚定,在后视镜里与罗敢的视线灼灼相碰。
罗敢嗤笑:“饭都吃不饱,有个屁的尊严。闻歌,这居家过日子啊,图个安稳,没你们这些学生那么硬的脊梁,见天介嚷嚷强国兴邦。少吃一顿干的,走路脚底下都发飘。你跟他谈尊严,那不是对牛弹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