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太监,十一岁就净身入宫了。”罗敢的嘴角挂起一丝不屑,“服侍过皇太妃,可大清一亡,失了势。自己养的面首跟地痞勾结,愣是光着腚被赶出家门。哎,要说这老冯头想当年也是个吆五喝六的主,你再瞧现在……所以说啊,一天做奴才,一辈子都是奴才。”
然而付闻歌并不认同:“揣着做奴才的心,才是做奴才的命。”
罗敢眉头微皱,说话间俩人已到前厅。前厅按旧制不设座,白太太端庄立于堂前,见着付闻歌,淡淡抿出丝笑意。
“夫人吉祥。”罗敢进屋还是那套老派打招呼的方式:右脚后撤,左膝微曲,左手脱帽,右手虚握至于身前斜指地面。
付闻歌不喜这皇城遗老遗少的做派,仅仅颌了下首,递上带来的礼品,道:“白太太,您好。”
让身边的丫头接下礼物,白太太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付闻歌,笑意渐开:“这就是闻歌吧,真是越长越像你爹了。还记得我么?十多年前我跟老爷去保定府的时候,你才这么高。”
说着,她伸手朝供桌边比划了一下,约莫四五岁孩童的高度。
付闻歌摇头:“太小,记不得了。”
然而他记得,只是不便提起。那时这位白太太还是侧室,进了屋只能站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