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目光空洞地望向弟弟:“几点了?”
白翰辰稍稍一怔,反问:“你上午约了人?”
“翰辰……就帮我……看眼时间……”白翰宇气息浮漂,断断续续。像是痛不能语,又有什么必须要办的事情吊着。
“快九点了。”白翰辰又问了一遍:“喝口水不?”
无力地翘起手指表示不需要,白翰宇长缓了口气。金玉麟八点的火车,眼下应是正去往上海的途中。
他不说,白育昆也有法子查,只有当事人先远离这是非之地才好。若是老爷子查出自己的亲儿子给一个戏子做了“相公”,辱尽家门脸面,必得气得比今天还要厉害。
况且,教金玉麟身败名裂,于白育昆来说不过动动手指之微势。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白老爷子走得早,白育昆二十五六便做了白家的“老爷”。身为白家的顶梁柱,别人还在花钱买教训的年纪,可到了白育昆这却是丁点儿错都犯不得。偌大的家业,人人都想分一杯羹。而时局动荡,兵匪不分家,自保尚困难,更罔提守住祖宗留下的基业。
然,白育昆做到了。使钱,使人,使心计,在外能屈能伸,对内严规重矩。
二叔公承做修路工程,克扣工钱和占地补偿,还纵恶行凶打死了人。教白育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