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建在峭壁之上,下面是奔腾着的海水。凭栏而眺,夜幕下海天一色,浓如泼洒开的墨汁。此情此景,正如他多年前与白育昆初见时一般——
“听说容先生是搞法律的,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调伴随递到面前的香槟的,是字正腔圆的北平腔调。
“抱歉,离开办公室,我不想谈工作。”刚从众多富商精英的纠缠中脱身、只想在阳台上吹吹海风躲清静的容宥林,对于这种手段并不高杆的搭讪给不出任何好脸。不过他仍是接下对方递来的香槟,侧头看向这位刚刚由某位爵士介绍过,自称做运输业的北平人。
倒是相貌堂堂气度非凡,虽已过不惑之年脸上却没见皱纹,想来必是平日里保养得当。
“白先生?”他不大确定自己是否记对了对方的姓氏。
白育昆淡笑点头:“荣幸之至,刚打了个照面就能让容先生记住。”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北平人,记忆深刻。”被对方用直白的眼神盯着,容宥林稍稍错开目光,“白先生到澳门来是谈生意?”
“是,我想做海运这块,到香港澳门看看,跟前辈们取取经。”白育昆抬手扶住围栏,顺着容宥林的目光望向海天交界的远处,“前些日子看了本书,写的是个叫哥伦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