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静候下文的模样——虽然祝鸠看不见。
槐花香布下潮湿黏腻的迷阵,暑气熏着,教祝鸠进退不得,乱了心神。
从前有许多男人贴近她。高大的男人压制她,低矮的男人猥亵她,文雅的男人挑逗她,粗俗的男人羞辱她。可面前这个男子,明明也同其他女子调笑,也进勾栏、宿香闺,在她面前却一副不谙情事的模样,紧贴着她,却似乎无欲无求。
祝鸠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人就是想赶她走,她偏偏也没有理由留。倾慕这类的俗话他听得够多,她也说不出口;而利用这类的话等于不自量力,恐惹她耻笑。她却偏偏只能想出这些俗套话。
她除了有一腔孤勇支撑她站在这里同他待在一起,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思绪纷纷杂杂,有什么轻飘飘的东西不停地掉落,且拂过她脸颊,痒酥酥的。
祝鸠沾满墨的睫扇本可以覆住她所有神色,却因仰头单纯地掀开,将内心全袒露出来。
祝鸠相当认真地看着他,慢慢地说:“沛国公府,有难。”她努力地和他对视,想让他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迟叙意凝眉,好像在认真地思索。他看着她一双眼睛映满他的模样。祝鸠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他一丝表情的变化。直到她的眼睛紧绷得要酸出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