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祝鸠口鼻热气孵热。
她的心已急促紧绷一天,不停起伏,狂喜、讶异、慌张、恐惧遍尝,直至此刻才有松懈。
祝鸠感到无法面对十五岁的洵妙。她愚笨无能,任何事情无法做好,遑论救华家一救。
人生即使重来,也只是教她见识自己出乖露丑模样。她只心急,行事不顾分寸、毫无章法,随便抓个人便求上一求。纷乱、颠倒,面对时局一头雾水,面对敌人不威自怯。除了在幽夜中掩面哭泣,无他事可做。
万般的人事压在她心口,教她泄气。
俄而,终掀了被。鼎里薄冰匀给祝鸠几息沁凉,裹挟着手心透凉的药膏味道,清涩好安神。
睡去了。
恍惚间,同他那不甚清晰的过往,如烟浮涌,入她梦来。草木清香萦绕心头,也难拂去燕好春情之粘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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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去了,碧空如洗,莺燕吱喳叫着早。祝鸠难得早起一回。
说来好笑,从前做小姐时贪睡,如今做妓子也早起不来。她这两日来了癸水,身上不舒坦,鸨母允了她闭门谢客。
虽是妓馆,但这地方是扬州城里相当奢靡的去处,动辄一掷千金,来往达官贵人。
祝鸠于其中逢迎,不算难过。她既探听一二大都的消息,又骗取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