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别睡。”见迟叙意又阖上了眼,祝鸠忙拍拍他肩膀,“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绵了两息,迟叙意才又睁开眼,语气轻和,声音低哑,“你问罢。”
原是想问个无稽的荒唐问题,而见他的疲惫面色和勉力应付,祝鸠就问不出口了。而面贴面的人还在等她给个答案。
情急之下,难免会选择最正经却最不合时宜的问题。
“我说的那件事……”
“成了。”迟叙意应答得很迅速。
祝鸠发出长长拖迤的音,“哦……”
“流放北境,没有即刻诛杀。”迟叙意说话时又慢慢合上眼,侧过身换成平躺的姿势,双手慢慢交握于腹部。
“为什么?!”祝鸠很不能相信,难得发出如此尖利的刺耳的声音,“贪军饷以援慎王。这样的事,皇帝竟将他放过了?!”
“此时太大动静,对局势不利。”迟叙意声音轻飘飘的,“明日再同你细说。现先……”
“有什么可说的?”祝鸠声音冷冷,情绪一时下不来,“她那种人,也配活着?”一辈子心里装着的攀附贵人,做其走狗,至于良心沦丧也毫无悔改之意。
这句话说过,二人一时间静得烛火毕毕剥剥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半晌,迟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