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听见祝鸠口中阿姊一词,慢悠悠揽马缰的手一顿,装作未闻似地快快挽好缰绳,坐上车缘。
“倒没甚么。”灵湘撩起侧帘,对着华且异问好,“表兄,许久不见。”
华且异笑着应一声好,与祝鸠和卫家公子道别。
马车缓缓动起来。
灵湘看戏来劲,罕有地打起趣来,“我忽而想起李义山那句诗来。”
祝鸠极为配合地接过她话,“哪一句?快说与我听一听。”
“容我想想。”灵湘笑着,作势思考片刻,“是那句‘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祝鸠眨眨眼,“你知我向来不读诗词,快说得直白些。”
灵湘坐端起势,娓娓道来,“便是说,美人以扇遮面却难掩羞赧,心上人车马过,却不及与他说上话。”
二人虽似闲聊,却全是讲给车厢外的卫家公子听的。祝鸠与灵湘相视一笑,掀起帘来偷瞄着那专心驾车的人。卫家公子耳根透红,却正襟危坐着,身姿挺拔,目不斜视。
灵湘放下门帘,和祝鸠又你来我往地说了好久,最终笑语:“不可再说了。若是真把我兄长说恼了,他不定会将你我二人抛在此处。”
“灵湘,下车。”灵湘话音刚落,车外传来低沉悦耳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