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安静偏僻的小角落里早已是空无一人,又哪里还有半点晏欺的影子?
“师父……?”
薛岚因心下一慌,跌跌撞撞地跪上前去,将膝下一圈凌乱潮湿的茅草堆子彻底掀翻开来,匆匆扫视一周,最终连晏欺的半片衣角都没能捞着,唯一剩下来的,只有临走前他放在人腰下原封不动的涯泠剑。
那本该是晏欺百般珍视的随身之物,而今下地一回,折了剑鞘,连带着剑柄上靛青色的小流苏一并沾上大片血污,被薛岚因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斑驳旧痕亦难免更显沧桑。
从前都是他一人生性顽劣,总想着往晏欺不在的地方卯了足劲钻,现在倒是硬生生反了过来,他走时千叮咛万嘱咐,回头来,晏欺还是转眼没了踪影。
他明明说了很多遍,自己一会儿就能回。
——明明说过的。
薛岚因抱膝坐在茅草堆成的死角里,手里还捧着那柄光泽惨淡的涯泠剑,一时间竟不知再该做些什么。
如今这天大地大,山遥水远,他该到哪里去寻晏欺的踪影?且不说他一身伤病未愈,拖着半条瘸腿,又能往什么地方去?
原先他肆无忌惮四处乱跑的时候,晏欺到底是怎样精准无误把握他所处方位的?
薛岚因满头雾水,心里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