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在家还砸锅摔碗啊?这样可不太好,得改!要砸,就砸她们女孩子家家最爱的金银首饰,整箱一起砸……”
白乌族那围了木圈栏杆儿的大院里,上下左右挤满了一大群不嫌事多的围观族人。
男人大多都是人高马大,健壮威武,笔挺的腰身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纱衣,袒胸露腹,耳后脖颈皆缀有沉厚的银饰。而女人们身材更是修长有力,说不出的凶悍英气,大秋天的也不怕着凉,各自光着臂膀,露出杨柳细腰,却要用乌纱将脸盖住,以免长年风沙损毁皮肤。
族人们汉话并不流利,但一连几代下来与中原彼此交好,经商时积累的必要词汇用来勉强拉点家常,也不成什么问题,如此一来,倒也便宜了某位爱打嘴仗,上来便与人自来熟的乌龟王八蛋。
——信口胡诌,不成气候。
云遮欢是这么想着的,及至她加快脚步走出石屋,一眼在人群中瞥见那抹熟悉身影的时候,唇角却在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
他还是那副糟糕偏又不惹人讨厌的性子,不论身在何处,都能迅速与人熟络起来,嘻嘻哈哈打成一片——这数月未见,也没见他怎么变的,只替换了一身浅薄干净的碧色长衫,领口袖间绘绣着温柔缱绻的烟青云纹,与他那素来狡黠又勾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