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不断前迈的步伐倏而停了下来。薛岚因双手将晏欺紧紧抱着,低头下去埋在他单薄瘦削的胸膛——随即像是在反复确认他是否真实存在一般,闭上双眼,长而缓地一连吸了好几口气。
晏欺顿时有些束手无策。
好半天过去,薛岚因才依依不舍地自他柔软新香的衣襟里抬起头来。
“我做噩梦了,师父。”他低声说道。
石屋内室乍然点上一支烛台。噼啪一声火星四下飞溅,昏暗的光线瞬间燃起四面狭窄的小角。
太阳刚落山不久,天外最远一处红云还未能消散完全,彼时斜椅在窗前布满尘埃的缝隙之间,薄弱到几乎是虚幻无形。
薛岚因方才窝在床头小憩片刻,无端闷出一身冷汗。晏欺转头拧了张帕子递与他,顺路往桌前倒了碗热茶,推至他跟前,随口问道:“你多大了?做场梦把你唬的……魂都丢了。”
薛岚因并不否认,只双手接过帕子胡乱擦脸道:“怪你害的,白天那会儿非要疑神疑鬼查什么闻翩鸿——诛风门那群人,一个比一个邪乎,整一茬破事儿还没弄个清楚明白,光是想着就没法睡个好觉。”
“怪我?”晏欺失笑道,“怎么?你还能梦到他不成?”
“倒也不是,我没事儿梦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