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街道一圈车水马龙,正是漫天刺耳的喧嚣嘈杂。
薛岚因远远望着从枕即刻离去的匆忙背影。良久之余,不知想起了什么,又侧目转凝向了身旁一语不发的晏欺。
这一个月以来的奔波劳累,平白使他清减了不少,原就是捏在手里快散架的一堆骨头,如今愈发显得消瘦憔悴。
薛岚因每日在旁近距离盯着看着,揪心又难免焦灼。
他是真的害怕。怕哪一天睡着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那个人也许就突然变得冰冷。
甚至每晚自夜不能寐的缠身噩梦中惊醒那一刻,都会忍不住偏头贴往晏欺缓慢跳动的心口,以此确认他还活着。
他还在我身边吗?
幸好,他还在。
濒临绝望的刺痛感分明昼夜不歇地潜伏在大脑神经的每一个角落,他偏要生生忍着,不愿让晏欺瞧出分毫。
薛岚因不希望让晏欺看到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因为他知道,愈是这样,晏欺心里所承载的重量便愈加会不容置喙地朝下施压。
所以,即便是用最为愚钝笨拙的方式,他也始终想将灿烂的一面,永远留给自己的师父。
晏欺还站在原地发呆。
眼梢淡薄的弧度此时弯曲下来,清冷但不尖锐。
——他心思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