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欢就这么一声不吭站定在他二人身后,饱含惊惧的一双眼睛里,倒映着挥抹不去的斑驳与猩红。
当初晏欺还在北域的时候,她就曾见过他因内力枯竭而命悬一线的狼狈模样。
此后薛岚因用尽方法奔走劳碌,更是不曾放过任何一次能够医治内伤的机会。一路从北域赶往南域途中,几乎是完完全全将晏欺豁在手心里捧。
很长一段时间里,云遮欢看着晏欺一如往昔那般在人前晃晃悠悠,甚至继续高高在上端着那副比天有余的架子,便一度以为他已经没有大碍,顶多就是折损了一些功力,并不影响他素来目空一切的行事作风。
谁又知,眼前状似泰山不倒的浑然气势,也不过是他苦心孤诣造出来的假象。
他晏欺一旦要骗起人来,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会放过。
就是这么残忍,也是这么可笑至极。
云遮欢低头,凝向薛岚因几近绷至失色的侧颊,想了一想,还是无奈蹲下身去,靠近他耳边提议道:“你这样不是办法,眼下一片荒郊野外的,总得先找个地方将他安置了。”
言罢,顾自伸长了手去,将欲沾上晏欺半片染血的袍角:“来,我帮你,扶他起来……”
“——别碰!”
猝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