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待人好,乃至全心全意去信任一个人的时候,从不曾有一分一毫的吝啬。
所以,即便心中不愿,他也能就此违背自己的决定,转头对那人说,罢了,依你。
罢了,依你。
男人与他相似的眉眼,在弱光的对比之下,要显得柔软许多。他弯了嘴唇,带了点微不可察的笑意,仰头对薛尔矜道:“我们下车去,分头跑,绕弯把人引开了,最后再悄悄原路返回,让他追个措手不及……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薛尔矜没说话,脸色沉郁阴鸷,显然并不大同意他这样的做法。
可他仍是在笑,随后摊开手掌,极尽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听话,尔矜。”
薛尔矜瞳孔微缩,喃喃开了次口:“哥……”
男人眸色低缓,不露声色地,注视着眼前人一张忧心忡忡的面庞。
片刻之后,以一种几乎是安定人心的语气,一字一顿,向他恳切承诺道:
“我就在这条路上,等你回来。”
我就在这条路上,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
薛尔矜这一生,都在不断地逃避和追逐。
避的是身后接踵而至的夺命凶徒,追的却是眼前渐行渐远的每一道背影。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