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及至左右思虑一番,终又觉得没有什么足以紧追不放的。易上闲既说了晏欺想活,至少会有一成希望,那四舍五入胡算上一通,也就是晏欺可以活下来,不必提心吊胆地惦念着死期将至,更不必因此倍加的心灰意冷。
什么灭族之恨,什么血债血偿。薛岚因都还没空去想,如今只要晏欺好生在他身边呆着,他宁愿多用出一分力量,永远守护晏欺一世安稳。
薛岚因默默吐出口气,抬眼望了一望雕窗里那抹清瘦修长的人影。约莫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调整心情,方能忍住没再推门进去搅扰。
——让他休息。
薛岚因双手合十,一边往回走就一边在想,不能惹晏欺生气,不能吵他睡觉,更不能害他发脾气。
大概走到一半的时候,长廊顶上忽然嗖的一声,迎面跳下来一个人。
薛岚因眯眼朝外一瞟,登时跟着怔了小半片刻——竟是从枕。说起来,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这白乌族来的男人虽是生得高壮健实,但从枕这一路忙活下来,平白瘦下去不少,那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天生锐利,彼时愈发显得锋芒毕露,寒气逼人。
薛岚因道:“从兄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从枕从长廊上下来,藏蓝的衣袍,随着微风的起伏而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