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屏障一次碎得彻彻底底。四散的真气纷纷陨落溢开,与漫天飘摇的大雪融为一处,不多时,便再难见得半分踪影。
随后流魂气劲重新聚拢成形,恰似那雨后不绝的春笋一般,生长蔓延在长行居每一处残破不堪的死角之间,膨胀,癫狂,最终发出绵长而又痛苦的一声长嘶——
逆耳巨鸣震慑心肺,当即骇得众人浑身发颤,一时竟险些站立不稳。
大面积的房屋仍在面临倒塌的危险,而那时的秦还,却只身独立于镇剑台内颓然惨淡的一片狼藉中央,浅薄修长的身影,在门前展开一道脆弱不失尖利的雪光。
他微微偏转目光,似在夜时茫茫昏暗的黑幕之间,无声凝视晏欺一眼。
很温和平静的一次对视。
晏欺也怔怔抬眼回望了过去,眸底仍旧是模糊不清的雾与霜。
至今仍旧模糊不清。
师徒二人,在久经多年的背离与隔阂之后,终于在此番无意的相对相望当中,达成了不言而喻的某种共识。
秦还轻轻摇了摇头。不知是对着晏欺,亦或是对着自己。
再往后,双手结印,寒霜劲起。
那原是若有若无的一丝半缕的微渺魂形,终于在结界光照盈满周身的同一时间里——
彻底,毫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