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统!”
程避长跪不起,犹是低声嚅嗫道:“师叔教训得是……弟子懦弱至斯,着实不成体统……”
晏欺余光无声注视着他,倒也不是觉得烦躁,心里却总归闷着顺不来气。于是摆了摆手,回身扶上门扉的边缘道:“罢了,你一人先歇着吧,我得出去找找那混账小子。”
程避恭谨点头道:“……是。”
晏欺叹了一声,复又将房门轻轻掩上。适才窄小而又拥挤的客栈房间里,便独剩下程避一人。
原是躁动不安的一切,瞬时归于一片死寂般的安宁。
已近正午日上三竿的大好时辰,温润的阳光本该携有几分适时的暖意,然在那客栈之中阴冷潮湿,转眼走到客栈门外,却仍旧是一股难以抗拒的刺骨之寒。
薛岚因一人在门前一棵枯树下站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久到双耳都在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
他本没必要引起这样一场无用的闹剧。只是心难自平,抑制不住以往时候肆无忌惮的那些情绪。
后来回头一想,又觉事情本身觉得与程避之间,其实并不存在多大联系。
是他自己敏感易怒,无处宣泄,便选择挑程避这般软弱无力之人下手。如今倒将病着的晏欺独自扔在客栈里,自己像是傻了一般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