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方向。
薛岚因听不惯这些,同时也不想再理他。一个四肢健全的大活人,站在堆满死人血的地域中央,看着它们来往进出,弃旧换新,光是想想就足够引人发怵。
何况薛岚因亲身经历过这些不堪入目的往事,便更易对此生出抵触心理。他没再停留,或者说是不敢再停留,是因着憎恶,也是因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畏怕情绪。
——囚笼,铁锁,布满血腥味道的金属长箱,以及过后永无休止的长眠。
那是他再也不愿回想的一场噩梦。
薛岚因转过身去,夜已经那么深了,他只想尽快赶回客栈里——这世上,再不会有任何一处地方,比晏欺的怀抱还要来得温暖。
他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听不下去。顾自一人走在最前方,往来时的路线躁动不安地迈开脚步。
从枕却是要紧不慢跟在他身后,一声声地高唤道:“岚因兄弟,你不用那么急的。”
薛岚因像被针扎了一样,一时走得快步如飞。
然而他还没顺利走出适才裂开缝隙的那一堵灰矮石墙,耳畔马车滚轮吱呀作响,很快又有人托着铁箱跻身进来,其数量之庞大,霎时在周围狭小一块区域范围内,无意投下大片沉黑压抑的阴影。
那时薛岚因再怎么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