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岚因是真拿晏欺没有办法——三十好几的人了,闹起脾气来,还只会用绝食装死这一招来膈应自家徒弟。
可吵架归吵架,薛岚因这个做徒弟的,疼他是情分,爱他是更本分,说什么都好,到底不能让师父饿着。
于是薛岚因翻身下车,三两步绕去摊边买了两块蒸饼,一甜一咸,顺手捎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哗啦一声,掀开车帘,晏欺正窝在箱子旁边打盹,这会儿睁开朦胧一双睡眼,一见来人是薛岚因,瞬间便弹坐起来,像是池底骤然受惊的一尾青鱼,警惕而又戒备,仓皇里带有几分无措。
薛岚因一手撑在车棚外围,一手端着香喷喷热乎乎的白粥蒸饼,满脸无奈地出声喊他:“……过来,吃点东西。”
——听听,他当他是在喊谁?
逗狗都不带这么叫的,何况还是对着自己共枕多年的师父?
晏欺瞬间露/出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仰起头,凝视面前不可一世的狗徒弟,仍是冷漠不语。
薛岚因有点端不住了,论摆架子,至今没人能是晏欺的对手。他抿着嘴唇沉默一会儿,终是一个弯腰钻进车棚,硬着头皮在晏欺旁边坐下。
谁料晏欺一碰到他,便像是染了瘟疫一般,猛地侧身往一旁挪。
晏欺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