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叔……”
“好了。”晏欺轻声将他打断,“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待会儿。”
程避无言以对,再回头对上晏欺双眼之时,见他面上虽无任何起伏,却终归是种灰白枯冷的神色,直叫人看了心底生出寒意。
程避不敢在旁继续叨扰,于是匆匆推门出去,偌大一间光线晦暗的空房,顷刻便只留得晏欺一人在原地站定。
室外还在飘着雪点,也不知何时才是一个尽头。
温度一旦降下来,室内也依旧是那样冷的。晏欺半掩着唇,似有些难耐地闷头咳嗽几声,待得力气渐渐耗得尽了,干脆抱着膝盖缓缓坐了下去,蜷在那半人宽的木箱旁边,仿佛这样就能予他永不止息的温暖。
——但他时刻清醒着,也很难用这样一种可笑的方式,来不断劝服麻痹自己,去忽视一些已成定局的事实。
他偏着头,将侧脸紧贴在木箱冰冷的边缘。随后闭上眼睛,沙哑出声道:“……薛小矛。”
“你说,你现在这样,我还该不该生你气?”
“都这么大个人了……师父说点什么,你从来不会听着。”
“就算……你听不进去我说的话,那你自己答允过的事情,总应该兑现吧……”
房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