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用那几近嘶哑无力的嗓音,一字字对薛岚因道:“我、不、需、要!”
话已说完,那浑身潮腻,沾满活血,以至于陷入灼烧腐蚀而无法脱身的狼狈男人,一跃而起,用那堪称暴戾恣睢的万均之拳,无所顾忌地砸向薛岚因淡漠如初的面庞——
那时候,毫无疑问,他是恨的。什么都恨。
恨这上天不公,肆意夺走活剑族人生存于世的权利。
恨他同族之人冷漠薄情,将那过往残存的辛酸耻辱,尽数忘得一丝不剩。
同时也恨他自己,在这最后下意识里抬起的蛮力拳掌——仍是当年身在北域,白乌族长老亲自所授,那一招一式,都与初学之时不存半分差池。
有些固有的事物必定刻骨铭心,但它不一定是恨。
只是恨与执着遍布了双眼,在这漫长而孤寂的岁月之中,愈发削尖那一颗本就刀子似的心。
从枕这一拳倏然挥击出去,便自此失去了停顿亦或是再次后悔的退路。
因为在那同一时间里,棺木当中如雪般夺目锋利的涯泠长剑,已正蓄势待发,就在他近身靠拢的短短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