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会儿,陈权怀疑自己醒了。他通常睡得极浅。
睁开眼睛,房间的台灯还亮着,那女人躺在床上。
陈权睁开眼睛的同时,女人突然动了动,一只手撑在床头,匍匐着爬了起来。
陈权猛地站起身。
后踢带动椅子,拖出细长而尖锐的“吱”,在深夜的旅店突兀到有点悚然。
但那女人浑然未觉。
仍保持之前的速度,一点点转过身体,长发盖住整张脸。
鸡皮疙瘩成片立起。
她比阿为稍微高一点。
身型略宽,着一身浅色长裙。
这裙子陈权见过。
在大其力的老街,客流量最大的纪念品商店旁。
谢安把他老婆藏在了沙乐的眼皮底下。
一家有彩虹灯饰的纹身店里。
女人保持着躺倒在纹身店里的穿着,也保持死前那双圆瞪的眼睛,眼白略多,从长发的缝隙里露出,死死盯着陈权。
就连伤口的位置也保留了原样。
刚刚死去似的,冷血未凝,滴滴答答往下落。
打湿床单。
打湿她走过的路面。
一步、一步,往陈权走来。
陈权举起椅子,重重朝她身上劈去,女人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