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巡夜的禁卫们刚巡过广阳殿,便有一黑影自高处跃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平宁郡主的寝殿内。
正殿里点着安眠的沉香,兽炉里的碳火被熄灭,仅剩地龙,即便如此也仿佛让人置身于五月天。
内室里留着一盏灯,平宁郡主的呼吸声清浅且均匀,已然睡熟。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指间挑起帷帐。
床上之人侧躺着,小手放在脸颊下枕着,许是太热,锦被滑到了腰间,腿也不安分地晾在了外头。
十一抿了下嘴角,小心地将她的手抽了出来,又将被子提到她胸口处。
帷帐内充斥着药膏的清凉气息,许是上过药的缘故,她的手背看上去好了不少。
他自袖间拿出瓷瓶,那是长安万宝楼里最贵的膏药,小小一瓶便近千金。
拔下瓶塞,指间取了些出来,万般仔细地都抹在了她手背上。
睡熟的小郡主似是觉得有些痒,她哼了哼,翻了个身。
他一惊,虚虚圈住她的细腕,生怕她不小心蹭了去。
直至药膏都被吸收,他才小心地将她双臂放回被里盖好。
平宁的乌发乱乱地铺在枕面上,有几缕甚至缠着她的脖颈,他想为她拨开,可这念头也不过一瞬。
他攥